番玉与橘1 (第2/2页)

糖，甜到蛀牙，哥哥没动，看着她的目光也开始变得傻乎乎的。

    她的笑脸实在很轻易就感染他，从她在婴儿床里第一次微笑开始，只要她笑他也笑，情不自禁比她笑得更开心。

    她远远比他见过的所有狗狗、猫咪、小鸟和小乌龟更可爱。除了meimei，这些小动物在谢玉里眼里就是可爱的代表，可如果拿meimei和它们比，就没有相提并论的可能，他的meimei，是他见过的所有人和动物里，最最、最可爱的。

    可爱到他每年都许下相同的生日愿望：我想和meimei一辈子在一起！然后每次都认真吹灭蜡烛，老师告诉他，这样愿望才会成真。

    可爱的甜蜜的meimei，隔着玻璃门，高抬着掌心伸到他面前，她没说话，只是献宝似的，笑得更开心，他知道，她要送给他吃。

    每天早饭里都会有颗水煮蛋，她很喜欢，别的小朋友有的会挑嘴，不是不吃蛋白就是不吃蛋黄，有一次她还看到一个男孩吃了一口，跟老师说，鸡蛋臭，不要吃，她皱眉心想，他肯定是嘴巴哪里坏掉了，然后偷偷和旁边小孩咬耳朵：“你的鸡蛋黄不吃给我吃吧！”小孩说：“它都碎了。”谢橘年已经伸手到她盘子里去捏了，一边塞进嘴一边说，“谢谢你噢！碎了也是鸡蛋黄，也好吃的呀！”

    现在她要把她最爱吃的送给哥哥！

    和哥哥分享任何东西她都会很快乐，这些她都是和哥哥学的，大部分的时候只有哥哥带她，陪她玩儿，照顾一切，他也就成为她唯一的模仿对象，就像小猫小狗学习mama的一举一动。

    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哥哥都会捧到她面前，先仅着她，然后吃她剩下的，把她不爱玩儿的放去一边。有一次她看哥哥在做作业，想要他的作业本，他拿别的，她说不要，就想要哥哥写的这本，想折纸飞机，哥哥看着有些为难，哄她换一本，她就假哭，一边呜呜一边透过手指缝看哥哥，果然哥哥都听她的，把本子推向她：“好啦，撕吧，自己折吗？要不要哥哥和你一起？”

    她亦步亦趋，认真模仿，有好玩的，要跑去和哥哥一起玩；有好吃的第一口一定让哥哥先吃，哥哥笑，每次都故意嘴巴张得大大，作势要吃进一大口，然后慢慢落下，只咬了点边沿。

    哥哥轻轻摇了摇头，拉开门，雪花混杂寒意倏忽灌入室内，他一步踏进随即就拉上门，仿佛忘记身后有人，谢橘年往后面瞄一眼，看到mama愣在门外，气得张口要骂。

    哥哥一把握住她还捧着鸡蛋的手，用他小小的手牢牢包裹另一只更小的手，他说：

    “meimei，我来接你回家啦！”

    兄妹俩的童年是在颠簸流离中度过的。

    谢橘年上小班那会，爸爸mama正在反复闹离婚，分分合合，离了又复婚，过段日子又离，然后再复婚，如果折腾三四轮不止。她其实没见过爸爸，但是哥哥见过，哥哥说，他很小的时候爸爸mama是在一起生活的。所以，既然哥哥有爸爸，那她也有，他们肯定拥有相同的爸爸呀！

    但是爸爸只喜欢哥哥。mama有时候回家，拎着爸爸送的礼物，从来都是机器人铠甲战士机关枪之类的，谢橘年想，如果有一天，爸爸想她了，过来看她，她一定要认真地告诉爸爸，我是女孩子，不爱玩机器人和机关枪。

    谢玉里在mama第二次带来爸爸的礼物时，他看了看meimei，过一会，玩具拆都没拆就被他收到一个大纸箱里，四片纸盖子严实盖好，然后严肃着眉眼，跟mama说：“mama，麻烦你告诉爸爸，其实我更喜欢玩橡皮泥，贴花纸，和芭、芭比娃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