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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r> 程予今的呼吸微微一滞,她明白肖惟的意思──灭口。 “所以,”肖惟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,“你提供的这个线索,与其说是一把能直插心脏的利刃,不如说是一根点燃汽油的火柴。它可能烧掉一些碍眼的杂草后,顺利烧到该烧的对象身上。也可能.....引爆一颗我们都没预料到的雷,造成大规模的破坏和燃烧。你觉得,哪一种可能性更大?” 程予今沉默了。她发现自己之前想的还是太简单了。她原本以为只要找到证据,并把证据交到合适的人手里,就能将恶人绳之以法。但在肖惟的刚刚的话里,这更有可能引发剧烈的政治动荡,促成内部清洗和权力重构。而正义,只是最微不足道的副产品,甚至可能被利用。 “我不知道。”她老实地承认,声音里透着至极的疲惫,“我只是.....没有路可走了,不赌一把,我会碎掉。” 肖惟没有再接话。 程予今这时候突然问了一句:“徐部长和你爸爸,怎么会斗得这么凶?一个中央部长与一个地方书记,权力轨道不同,直接交锋应该很少。” 肖惟衡量了几秒,还是开口向程予今解释道:“徐部长是林兆市前市委书记,在任期间留下了自己的派系和政治遗产。我爸自然要清理他的旧势力。更深层的矛盾在于,徐部长当年那套发展模式已经行不通了,留下的烂摊子却要我爸来收拾,他还想让我爸继续喂饱他那些老臣子。这怎么可能?他在组织部的位置上,可没少给我们的人事安排使绊子。” “但最根本的原因.......”她冷笑一声,“是我爸支持的那位,和徐部长支持的那位,生来就是死对头。这下你明白了?” 程予今的声音带着几分恍惚,“大致明白了,但有种不真实感,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,会接触到你们这样的阶级。” “更没想过一个封疆大吏的女儿,居然就像黑帮混子一样,把一个证人弄到身边囚禁侵犯,而她的父亲竟然还默许这一切。”程予今最后刺了肖惟一下。 肖惟没有动怒,只是淡淡说道:“政客行事,结果至上,道德是过程中最不重要的一项。而且,若不是我庇护你,凭你那份独自作死的执拗劲儿,恐怕早就被徐李两家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折磨到精神崩溃了。” “哦,对了,”她仿佛想起什么,“看过美剧权力的游戏吗?没看过建议去看看。里面的部分政治斗争放到现在依然适用。权力的游戏的玩家的本质,从古至今都不会变的。" “不.....”程予今低声否定。 “嗯?”肖惟挑眉。 “你是错的。你只是将政治中最黑暗的一面合理化、普遍化,从而为自己的罪行开脱。只是因为你拥有强大的力量,才让人们一度以为,你才是对的。”程予今的声音虽低却透着坚定。 死一般的寂静在房间中蔓延。 就在程予今以为肖惟不会再回应时,突然听到一声轻笑。 “程予今,你真是我见过最可爱的理想主义者。”肖惟的语气里没有怒意,只有意味不明的笑意。 “如果你三年、五年、十年后,还能保持初心,那我佩服你。现在睡觉吧,一切事情明天再想。”说完这句话,肖惟侧身拉了拉被子,闭上了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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