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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iba里全是水的秃鹫 (第2/2页)
/br> 门开了。 阿纳托利推开一条缝,一股混合着橡木、尘土和陈年葡萄酒的复杂气味扑面而来。他侧耳倾听,酒窖里一片寂静。 他没有立刻进去,而是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枚硬币。他用拇指将硬币弹了进去。硬币落在石质的台阶上,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,在空旷的酒窖里回荡。 没有警报,没有异动。 他这才拉着卵石,闪身进入了酒窖,尼克斯则像影子一样跟在他们身后,并随手关上了门。 酒窖里一片漆黑,伸手不见五指。阿纳托利从战术眼镜上按下一个按钮,眼前瞬间切换到了夜视模式。绿色的世界里,一排排的酒架整齐地排列着,上面摆满了各种年份的珍贵红酒。 他扫视了一圈,目光停留在一瓶1982年的拉菲上。他走过去,拿起酒瓶,对着瓶身哈了口气,然后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灰尘,动作像是在抚摸情人的皮肤。 “1982年,真是个好年份。”他低声感叹道,语气里带着一丝怀念。“那一年,我还在克格勃(苏联情报机构 )的训练营里,学着怎么用一根牙签拧断人的脖子。而我们的目标,贝里尼先生,大概正用他老爹的黑钱,喝着这瓶酒,cao着某个可怜的女明星。” 他将酒瓶放回原处,眼神重新变得锐利。他知道,真正的派对,现在才刚刚开始。 他们穿过酒窖,来到通往楼上的楼梯口。楼梯是旋转式的,由昂贵的铁艺打造。阿纳托利能听到楼上传来的隐约的音乐声,是威尔第的歌剧《茶花女》。 他停下脚步,抬头向上望去。在楼梯的拐角处,他看到了一束微弱的、一闪而过的红光。 是激光绊线。 尼克斯无声地上前,从手指的夹层里弹出一片薄如蝉翼的镜片。他用两根手指夹着镜片,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,将那束看不见的激光折射到了墙壁的一个安全点上。整个过程行云流水,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。 阿纳托利满意地点了点头。他喜欢和专业人士一起工作。这让他可以把更多的精力,放在思考如何用最艺术的方式折磨他的目标上。 他们悄无声息地走上楼梯,来到了别墅的一楼。这里是一条长长的走廊,墙上挂满了贝里尼家族的肖像画。画中的男人们个个表情倨傲,女人们则珠光宝气。 阿纳托利在一幅唐·卢西亚诺·贝里尼本人的巨幅画像前停下了脚步。画中的男人大约五十多岁,头发梳得油光锃亮,鹰钩鼻,薄嘴唇,眼神阴鸷,正努力做出一种威严的表情。 “看看这张脸,”阿纳托利对着画像低语,像是在跟老朋友聊天,“典型的便秘超过三天的表情。我打赌他拉屎的时候,一定需要三个人在旁边给他喊加油。” 卵石再次被逗乐了,她的小肩膀一耸一耸的,强忍着笑意。 就在这时,走廊尽头的一扇门被打开了。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管家走了出来,他的手里端着一个银质托盘,托盘上放着一杯威士忌。 三人瞬间贴在了墙壁的阴影里,与黑暗融为一体。 管家哼着小曲,从他们面前走了过去,丝毫没有察觉到墙壁上多了三个“活的雕塑”。他走向走廊另一头的一间书房,轻轻敲了敲门。 门内传来一个沙哑而不耐烦的声音:“进来。” 管家推门而入。门开的瞬间,阿纳托利看到了书房内的景象。 唐·卢西亚诺·贝里尼,那个“秃鹫”,正坐在一张巨大的红木书桌后。他穿着一件丝绸睡袍,手里夹着一根雪茄,正在对着电话咆哮着什么。 目标,就在眼前。 阿纳托利对着身边的卵石和尼克斯,做了一个极其微小的手势。 ——准备开席。 他的嘴角,缓缓勾起一个嗜血的、充满期待的微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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