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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人,备注写着:“他五岁了。”    她没有打开聊天框,却每年都保留那个置顶。    四年了,她没见过那个孩子。    她是他母亲,但从来没真正承担起这个身份。    她怀砚今时,正处于与周行砚关系最糟糕的阶段。    从未有过热恋,只有急速靠近后的漫长对峙。周行砚像是一个制度化人格的执念体,一次次用安排、理智、安全包围她,而她始终像一头被剪羽的鹰,摔得筋骨寸断也要挣出铁笼。    她曾一度想过不要这个孩子。她太清醒,也太倔强。    “你能控制我怀孕,却控制不了我成为母亲的方式。”    这是她那时对他说过最狠的一句话。    他站在她面前没说话,只静静地看着她----她永远也看不懂他那种沉默。    砚今一岁那年,她整整崩溃了三个月。    睡眠断裂、失控哭泣、厌食、无法直视孩子的眼神。某一天她独自带着砚今来到后院,站在滑梯台阶上,孩子在她怀里,昏昏欲睡。    她松开手指一瞬——风吹动他的衣角,她只要再动一点,他就会摔下去。    可她没下得去手。    她蹲下,抱着他痛哭了一个小时。    后来被周行砚发现,他没有立刻怒吼,只是走过来把孩子抱走,一句话不说。    第二天,她奶奶去世的消息传来,寿终正寝,在睡梦中。    周父说:“让她去美国吧。”    她没拒绝。    她只说:“离远点,也许活得明白点。”    纽约,现在    赵嘉在地铁里收到一封邮件,纽约大约只有最新的地铁才有信号,也不知为何这么凑巧。    发件人是“周家家庭事务邮箱”,标题是:“周砚今五岁生日会邀请”    正文简短。附件是一张涂鸦,画里是三个小人,中间写着:“妈咪回来吗?”    她点开图片,盯着那个红圈问号良久。    那是砚今画的她——穿绿色裙子,站在最远的那一端。    她点了点,关掉屏幕。    然后她去会议室,对接国内客户的年审合同,一整天下来没有说一个字。    那天夜里,她失眠了。    她梦见周行砚站在一片浓雾中的车道边,对她说:“砚今想你了。”    她回答:“可我怕他不认我。”    他说:“你怕的不是这个。你怕你自己,认不出你是谁。”    醒来时,天刚亮。    她坐在床头,脸色苍白。她拿出手机,打开日历。    【三月二十日——砚今生日】    她决定请假。    请假过程艰难。她是案头合伙人之一,正在主导一项美港卡三边基金结构合规案。    她不解释缘由,只写了一句话,申请了一周的PTO。    “Personal   emergency.   Flight   booked.”    她打包一个27寸行李箱,笔电、文书、起草稿、全塞好,然后在打车去Jamaica    站搭上快线,直奔JFK机场。    国航商务舱,靠窗座位。    飞机起飞前,她终于点开微信,发了一句:    “我在回国的飞机上。”    发给的,是那个从未移除好友的号码:    周行砚    他没有回复。    但她知道他会看见。   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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