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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(二六)诉衷情  (第3/3页)
你安排的?”    “不是。”    说到刘老,冯子瑜也很烦,本来,班主都悄悄打了手势,示意她不要接这个本子了,谁知道那个刘老怎么回事,傻不愣登,一点儿不会看眼色。    林淮端着瓷碗回来时,见到的是一个看天、一个看地,互相不搭理甚至离得八步远的两人。    把没冰过的那碗酸梅汤交给七姐,她蹭到自家好友身边,胳膊肘捅了她一下,小声问:“怎么回事?”    冯文瑜不答,只是冲林淮伸手,示意对方把碗给她。    “你自己去买,这是我的。”林淮才不应呢。大老远端两碗酸梅汤回来,都给了别人她喝什么?    “你不是不吃路边摊么?”冯文瑜奇道。    “其实……还行吧,最近天好热的。”林淮微微拧眉,有点纠结,“而且,路边摊也不会喝了闹肚子啊。”在七姐家里的时候,她被对方勾着吃了两回巷口的早点,味道还不错?    这家伙是谁她不认识,请把她熟悉的那个挑剔得不行的林淮还给她。什么都莫得喝的冯文瑜仰头望天,开始怀疑人生。    是日黄昏,送走冯文瑜和林淮,林湘教导寻书试着计算账目,刘老从屋外走了进来。    “您怎么来了?”林湘忙迎了上去,道:“按理该是我去找您的。”    “没那么多规矩。”刘闲山不在意地摆手,张目四望店内的陈设,突然,她没头没尾冒出句:“这家店倒是变了许多。”    果然,刘老和陈拂衣是旧相识。    戏文里的主角还在戏班时,身边有个亦师亦父的长者。今天见刘老摸着扉页上的姓名发呆,问她姓甚名谁,问到后却一脸伤感的无言,看年岁,对方又和戏文里的长者能对上,林湘就大胆猜测了一下。    没想到,真的这般巧。    “您记性真好,过去的店面关张太久,受了潮,又有虫蛀,我接手后,便重新翻新了一遭。”既然知道对方是陈拂衣的长辈,林湘答得分外恭谨。    “新了好哇……”语气唏嘘,刘闲山道:“戏本我已经看完了,诉衷情这个名字,不像是你父亲起的。”    “是我拟的。”林湘有点忐忑,“家父走前并未给这出戏取名,这个名字,是我几天前加的,是不是……不合适?”    惜流芳,诉衷情,想到上一世的诗词,身为取名废的林湘便取了这么一个名字。    流芳易逝惜者何,衷情尽诉哪堪听。    除了自惜自伤、自诉自听以外,哪能指望旁人动容呢?    “不,这名字很好。”刘闲山喟然轻叹,“惜时书舍这名字也好。”比惜流芳强太多了。    “你父亲……他走了多久?”    “将近九年。”    缄默。    刘闲山点点头,不说话了,神色有几分凄然,似在伤怀过往,林湘也不晓得怎么安慰。    所幸店里备了凉茶,提壶倒了一杯,她递到刘老手里,等对方伤怀完毕。    人世浮沉多年,刘闲山很快调整好情绪,“让你见笑了。”手指摩挲着杯沿,望着里头的碧色水液,她说:    “拂衣是个喜欢戏的孩子,每次写了戏本,都会请我过目,我们……算是以笔墨论交。难得听见故交的消息,我一时失态了。”    杯中茶叶泛碧,波纹悠悠,在老人刻了皱纹的三角眼中映出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容。    这张女儿家的面孔比他当年还要稚气。    刘闲山劝过那个孩子,可惜没劝住。总归,对方还留下个女儿来,肯记得他的好,惦记着帮他完成少时的梦想。    也罢。    “这出戏由我掌班,绝不会任旁人私下底翻场阴人,你大可放心,也算是我为故友尽一份心了。”刘闲山肃声承诺,郑重极了。    *    惜流芳和诉衷情都源自于一首我读书时很喜欢的宋词,内容讲得是一位卖笑歌女的辛酸苦楚。分享给大家:    诉衷情·眉意(欧阳修)    清晨帘幕卷轻霜,呵手试梅妆。都缘自有离恨,故画作远山长。    思往事,惜流芳,易成伤。拟歌先敛,欲笑还颦,最断人肠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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